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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江日报文化周刊整版报道镇江民盟盟员黄俊章

时间:2014-12-10 10:11 来源:  作者:zjmm  点击:


 

 

 

扬州评话,是以江苏省扬州方言说表古老的汉族曲艺说书形式,流行于扬州、泰州、镇江和南京、上海等地。扬州评话始于明朝末年,发展于清朝初年,到清代中叶的时候就达到了极盛阶段。镇江曾经有非常浓厚的评书氛围,过去就有扬州评话镇江说之称,繁盛时镇江城里有十多家有名的书场,王少堂一家三代的《水浒》、朱德春和黄少章的《八窍珠》、康重华的《三国》、 仲松岩的《清风闸》等曾经丰富了无数镇江人的文化生活。

  黄俊章就是著名评书艺人黄少章的儿子,也是《八窍珠》这部书传了五代之后唯一的传人。2010年,黄俊章被评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。

《八窍珠》这部评话

  《八窍珠》是一部以武打为特色的扬州评话,说的是明代天启年间,忠良之后祝贤等一批江湖义士,与魏忠贤、梁彦山等奸党斗争的故事,以传世珍宝八窍珠得失与线索,展开故事,人物众多,场面宏大,头绪纷繁。据黄俊章介绍,这部书是评话艺人集体创作的结果。相传有个评话艺人,说书技术不错,但是因为所说的书中的故事不吸引人,所以生意很差,生活穷困潦倒。当时其他七位有名的评话艺人决定帮助他,于是每个人拿出自己书中的一些精华特点,注入这个新故事中,书名《八窍珠》即由书中大家抢夺的宝贝八窍珠而来,暗示这个故事是八个人的智慧结晶。书中人物有上百个,每个人的身份、地位、阅历、讲话的方言都不相同,这就要求表演者对各地方言要把握到位,对各种市井人物、官场生活习惯了如指掌。因为难度高,当年书界有慢《三国》,快《水浒》,有钱难买《八窍珠》的说法,另一说是慢《三国》,快《水浒》,听不厌的《八窍珠》。当时的扬州评话以文为主,《八窍珠》里面则有很多武打的动作,表演的内容,艺人常在台上比划招式,所以极受观众喜爱。

  黄俊章的父亲黄少章学了《八窍珠》之后,一直努力精进自己的技艺。当时说《八窍珠》最有名的是朱德春,朱德春是京剧武生出身,善于广取博收。他把京剧中的武打身段动作、各地码头方言、口技等都融进书中,书艺自成一体。他借一部《八窍珠》红了三十多年,一直被人们追捧,绰号胎里红。王少堂曾经对黄俊章说过:听过朱德春的书,你才知道书应该这样说。黄少章也曾经就此感慨地对黄俊章说过:有些人说了一辈子的书,还没入门呢。

  当时说书人都是凭手艺吃饭,俗话说神仙老虎狗,有名的说书人固然过着神仙的日子,过得去的人也能像老虎一样吓吓人,但是潦倒的艺人真是过着狗一般的日子。事关吃饭家伙,艺人之间有同行之间是冤家的说法,生怕教会了徒弟师傅没饭吃,相互之间提防的心思很重。特别是说同一部书的艺人,如果想听同行的书,往往进门前就被把门的拦下了,免得进去后闹不愉快。所以黄少章虽然很向往朱德春的《八窍珠》,但是却一直没机会一睹为快。后来,黄少章有一次在茶馆里碰到了朱德春,朱德春很热情地招呼他,说有空泡茶馆,还不如来听听自己的书,就这样,黄少章本来一天有日晚两场演出,就停掉其中一场,去听朱德春的书。花几个月的时间,把他的书从头到尾听了两档(两遍),黄少章从中学习了很多东西,融入自己的表演中来。不久,朱德春就去世了。在当时说《八窍珠》的艺人中,黄少章很快脱颖而出,成为说《八窍珠》的头块牌子。

爱上评话是件自然而然的事

  喜欢上评话艺术,对黄俊章来说,应该是件自然而然的事。

  黄俊章上小学时,父亲赴上海发展,除了在当地的书场说书外,还应邀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每天直播评书《八窍珠》。当时上海的三十几家书场,在拉艺人来说书时都请黄少章把关,黄少章都是一句不要紧,让他讲。书场老板担心新人水平,黄少章总会回一句不行我来,老板一听求之不得。

  黄俊章住的地方书场密集,出门走不了五分钟,就有四家书场,放学了书包一放就到书场去玩。书场老板都是熟人,不但不要他的票,每次还都要拿些零食来讨小朋友的欢心。

  课余经常听书,家里也经常是听父亲在和朋友讨论说书的一些话题。从小耳濡目染,走上说书这条路似乎是件顺理成章的事。1962年,黄俊章正式拜父亲为师,学说《八窍珠》。

  过去徒弟学说书,一般是靠听师傅现场说书,一边听一边看一边记,下场了师傅再进行点拨。一般情况徒弟学三年可以试着下海说书看看反应。

  黄俊章开始学书的时候有点掉以轻心,他总觉得学书应该是长时间的事,不用急在一朝一夕,加上师傅就是父亲,家里经济条件又好,没有什么压力。所以学书开始后,他每天照样和朋友一起在外面玩,花在学书上的时间并不多。有天回家吃饭,黄少章很严肃地呵斥他:你这么大的个子了,站在老子面前,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?一席话说得黄俊章面红耳赤,知道羞耻以后,黄俊章全身心地投入学书,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书上。他每天不停地说书,一直说到喉咙沙哑,母亲心疼舍不得,告诉了父亲。父亲却说,随他去,让他继续说,只有这样让嗓子转过来,这样的嗓子才经得起考验。一个多星期后,嗓子真的转过来了。也凭着这个工夫,黄俊章做到了任何情况临场不乱。1972年,他在高桥广场演出,上千的观众来听书。结果中途手持喇叭坏了,就靠一把肉嗓撑着把剩下的四十多分钟书说完,而且在场的每个人殾能听得到。

  1962年春节开始学书的黄俊章,1963年元旦已经下海(第一次上台说书),在高资文化站说了七场。1963年春节他在六合文昌书场正式演出,日、晚两场,一天四小时。日场说前半部,晚场说后半部,观众很多,座无虚席 

  除了从师傅那学习已有的经验,黄俊章也在不停地研究,比如书中有这么一句说公子围炉着炭,三生扫茶烹茶,传统上一直是这么说,黄俊章却在不停地琢磨,发现公子围炉作谈,山僧扫茶烹茶更符合当时的情境。另一方面,他也不停地研读历史,书中祝贤三人本来是信王的干太保(干儿子),受迫害后信王为他们出头是件很正常的事。但是他研读史书后却发现,这三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而当时信王才十几岁,所以在黄俊章的书中祝贤等三人和信王没关系,而信王的举动就纯粹是为国为民,形象更佳。

心愿:抱了一辈子的宝,想把它传下去

  学书虽快,但黄俊章站在台上的机会却远远少于他的前辈。1962年黄俊章进了镇江曲艺团,1966年,他就被调到了搪瓷厂,1972年他重新调到镇江市文工团曲艺队,但那时流行的是《林海雪原》《红岩》,他一般压轴,说的是《李自成》,这是一段改头换面的传统书。直到1979年,他在河滨公园附近的书场复出说《八窍珠》,一百个左右的座位坐满不谈,连窗子上都爬的听书的人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忙于在外头说书,九十年代后期评话渐渐失去了听众,2002年,黄俊章在海安文化馆说完了他的最后一档书。

  现在,有兴趣时黄俊章还会把他上台必备的东西拿出来摆弄一下:一柄折扇,合起来可以是刀是枪,展开可以摆造型,止语一块,一敲观众立即不吭声;手帕一方,号称没大小,上厕所,手纸是它,颁旨地来了,圣旨还是它,可以代表很多东西;茶壶,号称生机壶,手朝壶上一捺,脑筋立即开动,灵感滚滚;茶杯,又称添语杯,杯中茶喝下去生津,话就源源不断……

  黄俊章说,刘兰芳曾说过三十年才出一个说书人,老一辈学艺的,要跟着老师听多少遍,自己出来又要说多少遍书?技艺就在这样的不停磨砺中精进,才能达到火候,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环境,听书的人越来越少,即使有年轻人想学,自己一年都说不了几次,他们从何学习?

  现在,黄俊章正式收的徒弟只有一位,是扬州的一位电台节目主持人。他平时在家看录像学习,定期来还书。另外,少年宫还有几个小苗子正在黄俊章的观察之中。

  此外,黄俊章还在做资料的整理工作,他要把这些口口相传的内容变成文字和音像资料保存起来。去年,他在文心书场开讲《八窍珠》,在吸引了一些老书友的同时,完成了整部书的录像工作,今年会完成整部书的资料整理工作,而明年,镇江将推出《扬州评话八窍珠话本》。

即使大环境不好,黄俊章还是想把自己抱了一辈子的宝珠传下去。

 

 

摘自镇江日报:记者 花蕾  

(责任编辑:admin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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