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:

加入收藏
您的当前位置:主页 > 盟员风采 >

季羡林:清华其神,北大其魂

时间:2009-07-17 09:48 来源:  作者:zjmm  点击:


      勇于接过大师“那盏灯”

  十年前,季先生米寿之际,我邀了湖广会馆总经理许立仁一起为季先生贺寿,当时我所作的贺辞颇得先生认可,老先生特意要来稿子,且一定要我签上名字后放在衣袋里带回去。这篇贺辞,亦正是我今日的悼辞。

  我说:“他(季羡林)以卓越的学术成就,向社会表明知识分子的存在价值,是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,特别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。先生今年八十八岁高龄,仍在孜孜不倦地研究、创作。每当我们想起每天凌晨出现在北大朗润园里的第一盏灯光,是来自这位老人的书房,我们都会为自己作为知识分子的一员而感到无比自豪,这是我们知识分子精神的一种象征。我们祝愿先生长寿,用这盏灯光再去照亮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文化道路,去鼓舞一代又一代青年学子,堂堂正正地用知识去为社会服务。”这不是因为歌颂而中了老先生的意,老先生所肯定的是堂堂正正地用知识为社会服务,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存在价值。

  记得一九九四年春节,我去给张中行先生拜年,随后到与张先生相邻的季先生家拜年,行翁也要与我同去。行翁告诉季先生,过了年他就要搬出北大朗润园了,所以要来告个别。季先生双手拉着行翁的双手,连连称着“老兄”,极其不舍。他们谈到,朗润园里以齿德序,状元是闻家驷先生,榜眼是邓广铭先生,行翁以八五龄居探花。行翁对季先生说,“您就是二甲第一名,只能算是赐同进士出身了。”现在,朗润园那一榜,一甲二甲,连三甲俱都走尽了。我想,北大围墙内的弟子与北大围墙外的弟子,最应该勇于接过季先生书斋里的那盏灯,使之成为一盏中国知识分子的“长明灯”。东京大学教授 靳 飞

  季羡林走了,清华“四剑客”全走了

  考清华,数学仅4分

  季羡林的得意门生、复旦大学教授钱文忠披露,老师季羡林从小就有上课偷看书的习惯,中学时期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看完《金瓶梅》的。钱文忠说,令他记忆最深刻的是,季老小时候很顽皮,打架很厉害,而且还上课偷看书。“他的桌子上放着课本,桌底下偷看各种书。他什么书都偷看。在中学时代他把《金瓶梅》看了。”

  另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,季老小时候文理偏科严重。当年考清华时,数学只考了4分,而他的第一志愿居然是数学系。钱文忠说,“那时像钱钟书也是15分,吴晗0分,但是后来都成了大家,你怎么能否认他们对中国文化作出的贡献呢?所以这要反思我们今天的招生制度,是不是应该给这些偏才学生开一个单独的通道?”但自1930年,季羡林考人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,专业方向德文后,他的悟性顿开。从师吴宓、叶公超学东西诗比较、英文、梵文,并选修陈寅恪教授的佛经翻译文学、朱光潜的文艺心理学、俞平伯的唐宋诗词、朱自清的陶渊明诗。

  “四剑客”就是“四愤青”

  在清华大学,季羡林与同学吴组缃、林庚、李长之结为好友,称为“四剑客”。前三人全都离世了,现在,季羡林老人走了,清华“四剑客”就全走了。

  李长之大季羡林一岁,低季羡林一级,读的是生物,而后改为哲学。他是季羡林的山东老乡,兼小学同学。吴组缃大季羡林三岁,高两级,安徽人,念的是经济,后转为中文,毕业后进入清华研究院。由文学牵线,吴组缃和季羡林彼此走拢,成为好友,经常一起侃大山,一起偷听冰心和郑振铎等先生的课。林庚原籍福建,生于北京,长季羡林一岁,高一级,念的是中文,毕业后留校,任朱自清先生的助教。

  季羡林和李长之、吴组缃、林庚,当时正值二十上下,还是四个愣头青,他们凑到一起,指点文坛,揄扬人物,放言高论,无话不谈。茅盾《子夜》出版,是文坛的大事,四人又不约而同地聚到工字厅,大谈感想,意见分为两派,季羡林为反方,觉得茅盾行文死板、机械,没有鲁迅的那种灵气,吴组缃为正方,认为《子夜》结构宏大,气象万千,不容小觑。少年意气,挥斥方遒,末了哈哈一笑,散伙走人。

  四人在清华,有“四剑客”之称。近读季羡林的《清华园日记》,得窥他当日的真性情,转而释然。先生那时年少,热血蠢动,对同学,求全责备,见“大人”,惯于“藐之”,试举几例:“我的同屋陈兆祊君,这朋友我真不能交——没热情,没思想,死木头一块,没有生命力,丝毫也没有。”“我以为老叶(叶公超)不上班,他却上了,我没去,不知放了些什么屁!”“我总觉得胡(适)先生(大不敬!)浅薄,无论读他的文字,听他的说话。”嗬,青年季羡林的脾气还不小哩!据此,我们不妨说,所谓“四剑客”,实则是文坛四个“愤青”。

  他是北大的“藏书状元”

  季羡林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是看书。凌晨三四时,天空还布满繁星,他已伏案读书了。在这个房间看书累了,他就到那个房间写散文,他把这称为“散步”,交替而行。每天,他头脑中的智慧如泉喷瀑下,从他的笔下泻到纸上。

  在北大教授中,他是当之无愧的“藏书状元”,藏书多达几万册。先生的书斋号称“书城”,两套共六室两厅的住房外加一个封闭的阳台全都排满了书橱、书架,就连过道两侧甚至卫生间也是书架林立。在数万册藏书中,有一些梵文和西文书籍堪称海内孤本。环顾家里其他地方,你会看到桌上是书、床头上是书、沙发上是书、窗台上也是书。正读的书、用卡片做标记将要读的书、已读了部分还要继续读的敞开的书、写了一半的书,这些书都井井有条地放在各自该放的地方。季老的家可谓是书的家!他虽然不以藏书家自命,但坐拥如此大的书城,心里总是满足和愉快的。对这么多的书,季羡林坦白地说,他只看过极少极少的一点,但他非常欣赏鲁迅所说的“随便翻翻”,知识面越广越好。他的私人藏书是属于他和学生共有的。不必惊动先生,学生可以轻轻进来,静静研读,敞开门的这小小“图书馆”如同先生敞开的心扉。晚上,他也会看一会儿电视新闻。看到假新闻,他会骂;看到哪个地方刮大风或者下大雨受灾了,他会感叹世道无常。接下来他会看书。晚上9点左右他就要上床睡觉,早睡早起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宗 合(文章来源于《扬子晚报》09.7.12)

(责任编辑:admin)

[ 打印 ]